1.3.3 音色(Timbre)

音色(Timbre),是指声音的主观成色。本身更偏向于乐理而非工程。

注意一个关键的理解偏差:音色不是音质! 心理声学(Psychoacoustics)有时称其为 音调色(Tone Color)音调质(Tone Quality),转译到中文若用音质来代替,实则是不准确的。音质(Sound Quality),是由信噪比(SNR [Signal to Noise Ratio])决定的工程量,后面章节会有介绍。之所以强调,是因为该点非常容易造成初学者混淆,从而提高学习门槛。

如果说音高(Pitch)和响度(Loudness)都是单一影响参数的代称,那么音色则是一种 复合影响因子 带来的,基于传统声乐经验和历史因素,对体感的 弱标准化 规定描述。也就是说,音色是三要素中,最为主观的一个了。

而不同的音色到底有何种区别呢?这需要从音色本质说起。

音色的频率链(Frequency Series)/ 谐波链(Harmonic Series)

考虑一个来自 ISO 16 标准音阶(Octave)的 纯音 A4(乐理 la,440 Hz),理想情况是 只有一个 频率,即 440Hz 的。但是,实际生活中,假设完美调校的钢琴和其他乐器,演奏的 A4 虽然能够听出来是对应音调,但也能明显可区分来自于不同乐器。甚至不同品牌厂家的同一种乐器,演奏同一音调时,也会有不同听感。

这种似是而非、若即若离的情况,是怎么一回事呢?想要回答这个问题,需要解释两个方面:“似是”的一面,和“若离”的一面。

我们知道,声音都是复合的一组频率。因此,从声波物理性出发:

  • 将决定声音基准音调的单一频率,称为 基波(Fundamental)
  • 将决定声音本身特征的衍生频率,称为 谐波(Harmonic)

“似是”来自于相同的基波,基波决定音调(Note),即标志着声音本身的指向。“若离”来自于 谐波,这是决定一个 声音具体特征 的主要因素。不同声源弹奏同一 乐理音调(Music Note) 时,相同音调理想情况下,基波都是完全一致的。而组成声音的所有谐波差异,才导致了不同听感。

一般的,我们将由 一个基波(Single Fundamental)一组谐波(Multi Harmonics) 共同叠加而成的声音,为 复合音(Complex Sounds)

如下图,就是来自于ISO 16 标准音阶(Octave)调音的,单一音调 B3 在实际某钢琴上的表现。此钢琴 B3 复合音的组成中,最左侧蜂刺状 246Hz 频率位置 即为 B3 基波,而基波右侧其余蜂刺位则为该复合音谐波。

图 1.3.3-1 某钢琴标准 B3 调音的频率响度特征(响度归一化) [8]

而一个复合音中,从低频到高频所有纯音的频率,所构成的数组,就是 频率链(Frequency Series)/ 谐波链(Harmonic Series)。即从 工程角度 所理解的,声音的 音色(Timbre)

由此,我们可知基波、谐波、音色三者的关系了。

基波(Fundamental)

基波(Fundamental),也称为 第一谐波(First Harmonic),指感观音色对应某指定 基准纯音(Standard Pure Tone) 的频率。基波决定某标准音阶在器乐设备上的准确性。 同一规范(如 A440)下,调校准确的各类声音设备,基波频率完全相等。

基波和频率间的换算为:

Note(n)=(122)n9×440Hz {\displaystyle \begin{aligned} Note(n) = \left( ^{12}\sqrt{2} \right)^{n - 9} \times 440 Hz \\ \end{aligned} }

其中, 以 nn 表示 当前音名(Names)距离 C4 的音序(Sequence) ; 而 440Hz 即 A4 标定值,A4 与 C4 标准键(Standard Key) 的音序为 +9 ;

而同样的,当我们已知对应基波的频率,则可以计算出它与 C4 的音序,从而反向查表得到它在乐理上的音调。记目标基波频率为 F(n)F(n) ,则:

n=12 log2(F(n)440 Hz)+9 {\displaystyle \begin{aligned} n = 12 \ \log_2\left( \frac{F(n)}{440\ Hz} \right)+9\\ \end{aligned} }

此公式,即为工程上常用的 A440 频率音序公式(Frequency Sequence Formula)

谐波(Harmonic)

谐波(Harmonic) 指自指定基波以 整数倍频率 衍生的纯音声波。基波衍生的谐波一般不会仅有一个。假设基波位于谐波链(Harmonic Series)的第一位,有 i=1i = 1 ,频率为 F(n)=F1F(n) = F_1 。则位于顺序第 ii 位的谐波频率 F(i)F(i) 有:

F(i)=i×F1 {\displaystyle \begin{aligned} F(i) = i \times F_1 \\ \end{aligned} }

所以,仍然以之前的 钢琴 B3 为例,有:

图 1.3.3-2 某钢琴标准 B3 调音的谐波链(响度归一化)示意图 [8]

可见,决定整个谐波链的关键,就在于第一谐波,也就是基波上。而在基波响度相同的情况下,产生的第二、第三、... 、第 i 谐波,其 数目各自的响度,才确定了声源特色。

至此,声音三要素与工程量映射,就解释清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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